嘉宾屡次出事,节目已经被扣上恶鬼缠上的帽子,他们一边要公关,另一边还要关注嘉宾的身体状况,还未完成任务或已完成任务的嘉宾直接送住处,以防再发生意外。
节目被迫停止,他们需要多加调整,请道士驱驱鬼,生怕节目彻底被封。
被封的话,几千万全部打水漂,投资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。
“你说说,许玉到底招惹了什么人?次次是她出事,你说我们要不要换个嘉宾?”
导演双手捂着脸,看起来生无可恋的样子。
他拍摄过无数电影综艺,头一次遇见如此情况,简直是他人生的败笔。
副导演双手一摊:“我如何得知,换嘉宾的话,你觉得她粉丝能放过你?”
导演冷笑:“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,你真当其他嘉宾的粉丝是吃白饭的吗?陆景舟的粉丝,其他嘉宾的粉丝加一块都比不过,他粉丝的战斗力,你根本无法想象。”
陆景舟的粉丝多且活,本人老少通吃,粉丝遍布各个年龄段,其战斗力在娱乐圈无人能敌。
副导演若有所思:“那许玉的粉丝翻不出水花,陆景舟和南乔婉的粉丝太活跃了,哪里都有她们的身影。”
“知道就好,违约金的事还要同投资方商量,晚上一起吃个饭?”
“行,咱兄弟俩也好久没聚了。”
两人三言两语决定了许玉的去留问题,是否同意全看投资方。
当然,他们很有信心说服投资方。
暂时的利益和长久的利益,投资方比他们清楚。
……
医院VIP病房
病床旁的少女长发披肩,杏眼上挑,眼角一点泪痣,多了份妖媚,鼻梁秀挺,红唇轻勾,五官无一不精,似九天神女下凡于人间。
她上下打量病床上紧闭双眼的人,轻嗤一声:“许玉,我知道你醒了。”
女人睁开眼,视线在空气中与之碰撞:“南乔婉,你到底是谁?”
段扶桑挑了挑眉:“你可比沈周聪明多了,我都那么明显了,他居然还没有认出来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!”
段扶桑理了理衣领,漫不经心道: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段扶桑,扶桑树的扶桑,我来自空桑大陆。”
空桑大陆?
许玉面露迷茫:“那是什么地方?”
“说了你也不懂,总而言之,我是来索你命的。”段扶桑似笑非笑,“看得出,你知道我会过来,甚至知道我的目的。”
“你很聪明,我很喜欢……不过呢,你还是得死,给南乔婉陪葬。”
她笑容灿烂,话多了很多:“说实话,我刚来的第一天就想把你们都杀了,但系统不让我乱杀无辜。我呢,第一次做任务,不太熟练,你担待一下。”
许玉听她说完,说道:“那你来的意义是什么?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我,为什么还要过来?”
段扶桑不假思索回答:“俗话说人不做糊涂的鬼,你都要死了,自然要让你死得明白些。”
她不在乎已死之人看到她的长相,知道她的目的,反正对方已经要死了,大不了对方成鬼后再杀一遍。
费一些功夫,费些时间罢了。
她费得起。
许玉沉默,良久,她说:“那沈周呢?你会放过他的对吧?”
死到临头还关心别人?
段扶桑实在无法理解她的想法,皱眉道:“如果他不按照原来的剧情走下去的,我是不会动他。”
她话锋一转:“我倒是好奇,你不在乎自己的命,反倒在乎他的命,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?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,你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,认识几个月就能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?我想不明白。”
“他还小啊,同南乔婉一样大的年纪,跟我又不一样。”许玉牵起一抹笑容,笑得勉强,“他们都说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,可他真的不一样,他还没参加高考,也许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。”
段扶桑双手环胸,干脆坐在椅子上:“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未满十八,属于未成年儿童?”
说实话,她杀过很多人,唯独没有杀过未成年。
倒不是说下不去手,而是那些未成年有一定的理由。
比如说家庭困难,父母重病等等,与真正想杀她的人不同。
她承认,她做不到冷血,偶尔圣母。杀人不眨眼,仅限于那些贪婪的人。
许玉垂下眼眸:“对,他穿来之前十七岁,如今过了几个月快满十八,他是在高考前学习辛苦,意外猝死,被迫来到这个世界。他很单纯,他连伪装都需要我教给他,至于我向你道歉时,他为何做出那样的反应……他在心疼我,我很抱歉。”
她知道自己做了无法挽回的事,尽可能拯救沈周。
她看得出,段扶桑是一位极其心软的人,表面看起来冷血,实际上比任何人都容易心软。
她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,借此保全沈周。
见段扶桑不说话,她继续说:“沈周这孩子干不了坏事,他被系统惩罚过好几次了,是我逼他演出来的。按照他的性格,他想拯救所有人,奈何没有那个能力,被系统所摆布,他真的,真的是个好人。”
她努力解释,弃自己的生命于不顾,努力替沈周解释。
段扶桑看在眼里,大为不解:“你可以为了沈周弃自己的生命于不顾,为何不能放南乔婉一条生路?你可能会说我偷换概念,但我很想知道答案。同样是无辜的人,同样是鲜活的生命,同样是未成年,你为何可以为了活命害死南乔婉,此刻却要护住沈周?”
【宿主,你这话有点犀利,不过本系统非常喜欢。我也想不明白,她可以为了沈周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,虽死不悔。但到了别人,她能毫不留情的害死,并无半分悔过之心,实在令我目瞪口呆。】
许玉愣住,像是第一次有另外的理解,她扪心叩问,她是否有想过放过南乔婉,转而选择自己接受电击惩罚。
答案非常残酷,她并未想过。
她从始至终只在乎自己的命。
她张了张嘴,半天吐出三个字:“对不起。”女人神情落寞,像做错事的孩子。
段扶桑突然觉得恶心,眉宇间尽是厌恶:“我以为你被逼无奈,实际上,你根本没想过要南乔婉会活下来。沈周与南乔婉到底有何不同?还是说,你认为沈周是真实的人,而南乔婉对你而言是纸片人,陌生人。”